我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八条了。”

老张点了点头，把手放在自己前胸的位置往前平推大概半尺的位置，一条线被绷紧，他说：“这是第九条线了。”

刘月经大嘴一咧：“你们猎人就是喜欢把事儿吹的牛逼哄哄的，还猎神仙，你咋不说他们跟祖国人似的，一记月牙天冲给月球干碎呢？扯淡，小张，挑线；刘爷我今天就要看看，猎的是哪路神仙。”

挑断了这第九条线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两人，两人手中皆握着一把刀，脸上遮着黑布。

其中一人道：“朋友，都是圈里人，看到猎场牢笼还往里闯，这是要硬从我们嘴里抢肉吃了？”

“去你大爷。”刘月经将手中的刀甩了出去。

那人抬刀阻挡，但紧接着刘月经身形一闪已至近前，一掌印在一人腹部，只听嘭的一声，这人还在原地，但是整个人的脊椎骨被刘月经这一掌给轰断。

另一名黑衣人也在刹那之间被刘月经夺过手中的刀抹了喉咙。

老张竖起大拇指：“刘爷真尿性啊。”

“废话，我京都布衣可不是开玩笑的。”刘月经此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伙儿猎人不简单的，别看刚才我弄死他们很容易，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拎出来跟你们单打独斗你们都不是个，也就蝶舞丫头能应付一个，但是她还在昏迷，所以现在刘爷我只能亲自下场了。”

说着，刘月经前头引路，而我则利用草叶吹奏声响驱散周围的蛇。

用老张的话说，猎人在狩猎的时候基本上会分为三层，第一层就是刚才黑衣人那种货色，第二层就是稍有些强度的，第三层就是猎物的正中心了，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功夫不说臻入化境，但正常水准普通人，以一敌十甚至十几基本上手拿把攥。

我本来嗤之以鼻，老张却说这个正常水准的普通人可不是那种天天喝蛋白粉撸铁的那种人，而是常年干工地那种人，看着没啥肌肉但是力气很大的那种。

这就是天壤之别了。

我暗自咂舌，但我随后问道：“你们这些猎人身怀这种功夫，跟挂门的挂钩么？”

“不，挂门只是一个很杂的流派。”刘月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挂门中有支拉戳点四个小行当各不相同，有街头卖艺的、看家护院的、开馆授徒的跟溜沟钻缝的，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挂门可能更像是金老爷子笔下的丐帮，人很杂，但都是手艺人，很少有作奸犯科的人，他们的功夫也都来自各自的传承，并不是挂门统一传授的。”

我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挂门更像是一个大型的收容所，让那些有些手艺的散人可以找到团体，并且挂门好像并不用挂柱，也不‘烧香’‘拜佛’，一声兄弟，就是挂门的人了。

怪不得挂门人多势众却在明八门中排了个第四，太杂，名声不好。

于是我看着刘月经，问道：“刘爷，京都布衣是什么意思？听着好像怪厉害的嘞。”

“江湖上朋友给面子，取得诨号，不值一提。”

“刘爷谦虚了。”此时我身后的蝶舞悠悠转醒，声音虽然虚弱，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挣扎的力气。

蝶舞说：“陈公子，你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吧，我自己能走了。”

于是我傻乎乎的解开了绳子，搀扶着她。

她面色苍白，流了那么多血撑着不死靠的是她年复一年的练功。

看蝶舞下地自己走路，刘月经跟老张也没说啥，毕竟这是林子，莫说让她下地，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刘月经恐怕还会让我抛弃她。

我问蝶舞：“你刚才说刘爷谦虚了，是啥意思？”

“京都布衣，江湖十大元老之一，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一句话就能改写一个小流派的命运。”蝶舞朝刘月经竖起大拇指：“早就听魁首说刘爷身份显赫，没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京都刘布衣。”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刘月经装了个逼。

老张对于这个江湖十大元老也十分好奇，所以让蝶舞在不影响身体的情况下讲给我们听。

蝶舞也没拒绝，将江湖十大元老的事迹一一道来。

十大元老并非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而是罔替的，十大元老这个称号在明朝时期就出现了，罔替到了如今而已。

就拿刘月经来说，他这个京都布衣的名号还是继承的他的师父，等到刘月经动不了了，要退出江湖的时候，他就会找个接班人把这个‘京都布衣’的名号传下去，要么给子嗣，要么给门徒，无非就这两条路。

而除了京都布衣之外，还有魔都佛爷、青海三雄、豫州菩萨、藏区罗刹等九位元老。

我说：“可是我国那么多省份跟直辖市、自治区怎么算？”

“前面的地名只是说明人家是在这个地方起家的，并不是说明人家在江湖中管辖的地盘只有这么大，就比如说咱刘爷吧，他的手可是能遮盖到冀省跟津门的。”蝶舞说着，咳嗽了起来。

我忙让她歇歇喝口水，然后问刘月经：“刘爷，你这属于山海关以内都得看您脸色吃饭了呗？那山海关之外呢？谁说了算？”

“说实话小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山海关之外现在是谁当家做主，我二十来岁那会儿，那边儿的话事人得尊称一声‘关外三姑’，但是后来听说三姑犯了事儿，崩没崩不知道，但肯定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现在这一眨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三姑的名头有没有新人顶着。”刘月经长吁短叹一阵，说：“三姑那人吧挺仗义的，就是情商有点低，你说你一个江湖人，你跟公门的人抬什么杠？结果把自己给搞进去了，哎。”

蝶舞此时已经缓了几口气，问道：“刘爷，三姑不单单是得罪了公门的人吧？”

“怎么？你们燕字门有小道消息？”

蝶舞微微一笑：“有，据说三姑是被境外势力安插的间谍给搞了，搞掉三姑的目的就是重新打开关外的大门。”